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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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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不是的吧?才幾天沒見啊怎麽半條命都沒了似的?”

南齊瑾拿手觸了觸桌子上正在加熱的果茶,燙的縮了縮,好奇地看著死狗一樣趴在桌面上的崇文遠,眉頭高挑——

自己活了那麽大,還沒見過小霸王吃虧呢,聽說前不久他還被老爺子打得不輕,崇禎在自己面前抹了好幾把眼淚,今天一見,怎麽傷好了,人卻更沒精神了?

“別提了別提了……”崇文遠虛弱地嘆了兩聲,“你一定想不到我活在怎樣一個地獄裏……三千個引體向上……三千個啊!!”

崇文遠不知死活撞到了十八的槍口上,自然討不了好果子吃,但不可否認的是,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堅持到了現在,已經非常有成效了,崇文遠甚至覺得,在這樣繼續下去,四級的大門已經隱約可見了。

在四肢強大力量的支持下,跟以往毫無不同的招式使用起來,也有飛躍性的破壞力。

南齊瑾想起不久前聽到的傳聞,倒是笑了笑:“我聽說了,你們那兒來了個新教授是吧?真有那麽牛?我說那教授多大了啊?你不會揍他嗎?”

崇文遠大哭:“我要是揍得過就好了!!南教授比你還小呢!尼瑪你說我開學第一天逃得什麽課啊!我賤不賤啊幹嘛要逃那一堂課啊!”

崇文遠從來沒有像今天那麽後悔過,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極盡狗腿之能在第一次見面時就猛拍南教授的馬屁,給他留下一個稍好些的感觀,自己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戰戰兢兢地做人了……

崇文遠拽過南齊瑾的袖子楷去自己的鼻涕,堅定地擲地有聲地毫不猶豫地灌下了一壺剛開的果茶用以懺悔自己曾經的年少沖動:“哥們兒!你聽著,老子從今往後要做一個合格的馬屁精!”

南齊瑾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臉上卻不動聲色依舊掛著好奇的笑:“南?他也姓南啊?真有你說的那麽厲害,不是吧,居然被崇大少都收拾的服服帖帖,不會是個大美女吧?”

崇文遠深吸一口氣:“是個大帥哥,特帥特帥,反正在我眼裏,他已經超越了凡人的帥了!”

南齊瑾嘴角抽了抽:“你別告訴我你要去當同性戀……”接收到崇文遠詫異的眼光,南齊瑾故作放松地籲了口氣,撇嘴又加上一句,“還好不是,同性戀惡心死了。”南齊瑾默默端起茶杯淺淺酌了一口,垂下的眼簾閃過一道深沈,忽然想起,那個在記憶中越占比重的曾經。

虛偽的同時被自己的虛偽所傷害,這大概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吧?

崇文遠嘆口氣,看出他的情緒低落,又笑著開口:“反正你見到他的面你就知道了,我聽副校長說過段時間和凱瑟隆梅拉的校學會又要辦了,今年很有可能會推舉南教授去你們那兒。”

南齊瑾微微挑眉:“他有那麽厲害?”

崇文遠輕切一口,臉皺成一團:“你自己去我們學校問問,被他教過的有幾個不服的?”不服的也被打服了,十八一手軟鞭可不是騙騙人的,要打腦袋打腦袋,要打肉體打肉體,下手一處比一處陰毒,崇文遠被罰引體向上期間曾經想要不配合過,三分鐘後就被抽的哭爹喊娘在地上打滾,詭異的卻是,扒開衣服後身上一道傷也不見,但真真實實施加在肉體的疼痛崇文遠是絕對無法忘記的。

原本以為回去以後護短的大伯會為自己出頭,結果——

唉,事實真相從第一次被打之後自己就應該清楚了……

果茶還留有餘溫,南齊瑾一仰頭連帶果核都嚼吧嚼吧吞了,噓出一口熱氣來:“多謝你提醒,不過你也別太小看凱瑟隆梅拉了,他要是真敢到我們那兒撒野,呵呵……”

凱瑟隆梅拉的師資力量怎麽是聯邦大學能比得的?

崇文遠聽出他未盡之意知道他定是沒聽進去自己的勸告,還抓住機會踩了自己一腳,心裏已經是有些惱怒了,但會回過頭想到日後這臭屁的家夥被教訓地滿地打滾的狼狽樣兒,又深覺解氣,居然一點兒氣也生不出了,只是呵呵笑著:“隨你吧。”

南齊瑾卻沒看到他嘲諷的眼神,只是低頭垂下眼簾,握著杯壁嘴裏喃喃地重覆:“南……十八?南十八?”他眉頭一皺,心下升起一股濃濃的似曾相識:怎麽回事?為什麽這名字聽起來,叫人覺得很耳熟似的?

不過……竟然也是個姓南的……至少不知道是不是父親那邊的分支了。

想起南通,南齊瑾又是忍不住地一陣頭痛,父親這一陣子就像中了邪,時不時想起小四來,就連節慶時收了厚禮,也抱著說要給平民星這邊送一份兒,還總是叫嚷著自己對不起小四母子。

南齊瑾按一按酸痛的眼角,嘆了口氣——南夫人自然是把說要送來的東西扣下了,還明令禁止不許所有人在南家提起南懷素的名字,這樣久而久之,南通魔怔般的癥狀才好了些,只是脾氣更暴躁了,百忙之中也要抽出空閑來發脾氣,南夫人這個月已經被打了兩頓了,就是自己,也被一家子亂七八糟的事情攪得不想回去。

一想起這件事,就無法避免地回憶起南懷素來……南齊瑾心裏更壓抑了。他與崇禎的婚事已經提上了日程。南夫人在被南通關了禁閉後似乎對這件事情更加上心了,三天兩頭要提點自己不能輸給某某某……他就想不通了,自己在南家的位置怎麽就岌岌可危了這種強大的危機感她到底是哪裏來的?

一家人都對這件事情諱莫如深,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南通罰南夫人關禁閉的那天——

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南夫人的性子,南齊瑾最是了解,南通忍無可忍罰她關禁閉,在南齊瑾看來是早晚的事情。不是他說,南夫人這段時間以來確實是太荒唐了,子不言母過,但南夫人動輒幾十萬的牌局在他看來也是很不可理喻的。

想起那個大約被自己母親找了麻煩的“弟弟”,南齊瑾太陽穴隱隱跳動了起來。他扶住頭,罷了,想要知道真相,自己去看看不就好了?

十八的住處他是來過的,雖然隔了好久,但他還是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地方,下車在院門口站定,剛按了兩聲門鈴,就聽到背後有人對自己喊:“托馬特已經搬走好久了,你們別來找他了!”

南齊瑾吃了一驚,回過頭去,羅密歐太太倚在自家二樓窗戶上正看著他。

搬走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南齊瑾只覺得心下一空,趕忙開口問:“請問這家人搬到哪裏去了?”

羅密歐太太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這個少年身上頤指氣使的味道:“我不知道!”她頓了頓,又說,“你們別來找麻煩了,再來,我就撥電話給聯邦巡警隊了!”

南齊瑾張了張嘴,麻煩?誰來找過麻煩了?

南夫人!

幾乎不用思考,腦子裏就當仁不讓地跳出來最有作案動機的人選。

南齊瑾咬著牙,忽然覺得雙腿發軟。他原地蹲下,顫抖著播出儲存在通訊器第一位的,十八的電話——

“您已被列為黑名單,請聯系機主修改授權。”

南齊瑾腦子嗡的一聲,空茫了。

聯邦科技大學被他攪得雞飛狗跳,南齊瑾拿著十八的簡歷和頭像挨個兒詢問:“請問,有沒有一個叫南懷素的同學……”

搖頭。

“請問……”

搖頭。

“請問……”

正午的陽光毒辣耀眼,南齊瑾卻只覺得渾身冰冷——

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麽就這樣不見了?

一個猜測漸漸在腦中成型,南齊瑾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揣測,他一直知道,南夫人對南懷素有一種強烈的敵意,難道他的消失……

天哪!!

南齊瑾抓住自己的頭發簡直要瘋掉了——母親到底幹了什麽!?

消息回到南家,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南通這幾天都在家處理公務,南齊瑾陰沈著臉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到他的書房將自己的猜測倒了個通透。

南將軍當場就厥過去了,三分鐘後他蘇醒過來,如同瘋牛般在書房內暴跳如雷地吼著要他的馬鞭。

這馬鞭要拿來教訓誰,大家心裏自然都有數,只不過沒憑沒據但只自己揣測,完全沒有證據指控南夫人。

“要什麽證據!要什麽!”南通披頭散發像個傻逼似的大罵道,“那個毒婦!毒婦!她惹了麻煩還不夠,還敢殺人!殺我兒子!!”

南繭蒼撒丫子跑去打小報告了。

南家原本溫馨氛圍就淡的很,幾個孩子和父母的關系一直也就那樣兒,南夫人對待孩子好的方式從來不是無微不至的關心,而是逢人不停口的炫耀,南家四兄弟,南懷素不提,也只有南繭蒼這個粗神經的才和南夫人關系親厚些。可畢竟再如何也是親生父母,南臥瑜對自家大哥偏幫外人的作法也很不認同:“母親他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啊,大哥你也真是的,父親脾氣上來了哪裏還會聽母親解釋,母親被打,你就高興了是不是?”

南齊瑾淡淡地瞥他一眼:“我已經找人去聯系舅舅了,一會兒舅舅姨媽到了,叫父親親自去問,是非對錯,自然見分曉。”

南臥瑜氣絕。

南家正是一場雞飛狗跳,許廣安那兒也不見得比南家好到哪去。

許廣安的堂弟許文撅著嘴跪在冰涼的石板上,滿心不服氣:“哥你怎麽這樣!自己家人出了這種事情你都不幫忙,正是枉費了大姐出嫁前對你那麽好!”

許父撐著拐棍抖如風中竹葉,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話也說不利索了,動作倒是麻溜地很,一拐就敲在了許文的腦門兒上:“許家怎麽出了你這麽個不長腦袋的東西!你幫她,你那是幫她嗎?這事情要被抖出來了,你拿什麽去幫?!”

許文不甘地一梗脖子:“那你說怎麽辦?真叫那小野種去分侄子們的家產?!”

“分你媽個頭!分你媽個頭!”

老爺子一捂心口翻白眼兒倒椅背上了,嘴裏還不停喃喃著:“你媽個頭……頭……”

許文紅著眼眶,他也委屈著呢!幫什麽幫啊,派去的那一幫人一個回來的也沒有,杳無音訊的聯系也聯系不上,或者還是死了都沒消息,任務完沒完成他也不清楚……那小野種到底死了沒死,誰知道啊!

“老爺!!老爺!!”外頭的保姆許媽捂著肚子一路嚎叫著沖了進來,看見這一屋子混亂,呆了一呆,很快反應過來,著急忙慌就大叫道:“親家打了電話過來,怎麽話沒說上兩句,就說要叫聯邦巡警來家裏抓人呢!?”

老太太原本在拍著老爺子的胸口替他勻氣兒,一聽這話自己也厥過去了,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老爺子著拐杖的手一緊,咬著牙撐了起來,他白著一張老臉,借著旁人的力道站了起來:“去!把這小子給我綁起來,去親家府上,磕頭請罪!!”

南繭蒼不知道是缺心眼兒啊還是真沒把這件事兒當回事,樂津津地奔過去告訴了南夫人,又流著哈喇子蹲在一邊兒看熱鬧。

南夫人一聽這話就面無人色,塗了一半的指甲油啪嗒就摔地板上了,染出一地紅漆。

南懷素去哪裏了?

他不見了?

南夫人指甲幾乎扣進肉裏,在心裏把自家堂弟罵了個半死。

許廣安那天確實拒絕了她,但南夫人怎麽可能會死心呢?派去教訓南懷素的人就是堂弟許文找到的,據說是在平民星混得極開的混子,南夫人也沒真想要十八的性命,只不過那兩耳光實在是太絕了,不出了這口氣她這輩子都睡不好覺,原先同許文講好,也只是去嚇嚇南懷素,搶點東西制造一下假象,最不濟打回十個八個耳光,讓他再不敢上南家門就好,哪知道第二天,那小堂弟就帶著哭腔打電話來說,派去的幾個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一個也沒回來。

南夫人這下才真知道怕了,可這件事情也沒洩露出去,既然南懷素沒出事,那最差的結果,也就是將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裏,一輩子把守嚴實了,還能湊合過下去。

如果真被南通知道自己再回去找麻煩……那麽等待她的結果,只怕不會那麽樂觀了。

可是,現在是怎麽回事?

南懷素不見了?一整個屋子的人都不見了?

難不成……是那夥人教訓不成錯手殺了人,所以不敢露面?

南夫人眼前一黑,只覺得天地都旋轉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之前所有的隱匿終於派上用場了,南夫人啊南通啊通通虐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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